2013年1月3日星期四

燕窩業嚴冬過了嗎?(完結篇)‧盧亦榮:儘管風波不斷‧燕窩出口仍前途光明

燕窩業風波是近半年的“熱門"課題,三不五時可在報章上看見不同的燕窩商公會掀開罵戰,一邊廂說是官商勾結壟斷市場,另一邊廂則說清者自清,一切有待時間證明。各有各說法,一時也說不清誰是誰非。 燕窩出口業前(錢)途一片光明,人人都想從燕子的唾液撈取豐厚油水,始料未及卻被不良商家搞出大攤子,人人遭殃,怨聲四起。在中國發生假血燕及假官員事件,追根究底,乃是無良商家縱容“利益"作祟,禍害本地燕窩業。 當本地燕窩風波發展至今,燕窩業者或逐漸明白,永無止境地爭執並不會為這行業帶來任何曙光。誰也不願見一個原本充滿朝陽的行業因短暫利益就此垮掉,本地燕窩業者應要有足夠的智慧解除是次的燕窩風暴。 馬來西亞救燕業行動委員會主席盧亦榮認為,若農業部一再一意孤行,把養燕及出口燕窩的程序複雜化,他相信未來會有更多燕農逐漸離開此行業,而最終受害的乃是小型加工廠及依靠燕窩加工維持生計的家庭。 他指出,儘管部份加工廠現階段都已暫停服務,但在之前有許多人已建起一棟又一棟的燕屋,準備大展拳腳,收購毛燕出口至中國,但一場燕窩風波下來,讓燕農措手不及。 “當中無法出口的毛燕數量是無從估計,各有各說法。" 他分析,毛燕價格在最高峰時期,每公斤達6000令吉,不過這價格僅維持一段短暫的時間,一般穩定價格為4000至4500令吉;但經過一場燕窩風波後,價格就下降至1500至1800令吉不等,降幅差距令人咋舌。 小型加工廠影響大 儘管燕窩風波一再來襲,但盧奕榮始終認為,燕窩仍是最理想的出口農產品,燕窩業前景光明。 他強調,在農業部逐步落實新政策後,部份燕農嫌麻煩,有感本身利潤被剝奪,大感沒意思,終會萌起退出的念頭。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明明他是可以賺10令吉,但你卻讓他賺2令吉,他心理當然會不平衡,怎會平白讓你賺8令吉呢?即使是再賺錢的行業,人們也會索性退出不做。"他聲稱,如此一來,將會引起連鎖效應,讓其他燕窩業者失去信心。 “我相信嚴重受影響的應該是小型加工廠,或是以加工業為主的小康之家;有些家庭有好幾個成員都是依靠洗燕為生,那這些家庭就會深受影響。" “此行業牽連甚大,雙溪大年一名同行因度過不了燕窩風波而走上絕路,這已是非常嚴重的狀況。" 追溯貨源未必靠RFID 盧亦榮直指農業部複雜化了程序,他始終認為,一個品牌成功與否,不應由貨源追溯系統所奠定,公司大方針才是王道。 當重提RFID系統時,他毫不諱言直指有人涉嫌藉此操控行業所致。 “追溯貨源系統有很多種方法,但未必一定是RFID。只要在貨品包裝上附上產品詳細資料已足夠。" 他聲稱,大馬毛燕出口認證是由衛生部及獸醫局所發出。“這是官方原產地的認證,若中方不願承認,這是否意味著大馬的名聲嚴重受到質疑?" 他指農業部所推出的《養燕指南》當中一些細節並不符合燕屋細節。 “養燕不等同養雞,不能把養雞那一套搬來養燕,這是因為農業部沒與大部份燕農瞭解真實情況而致。" 他說,每次農業部與獸醫局召開會議,代表燕窩業出席會議者卻是少數,少數者的意見並不能代表行內所有人的想法。 他始終認為,農業部沒把大馬燕窩組織的主要成員帶入部門會議。 說到底,整樁風波離不開利益衝突,再加上複雜人事糾紛,無疑為解決事件添增複雜程度。 促農業部公開協議內容 儘管大馬與中國政府今年9月份已簽署燕窩出口協議,但盧亦榮仍存有疑問,他要求農業部能公開兩國在簽署協議前的建議書,把所有協議內容逐一攤開,才能安撫燕農。 他質疑農業部甚至沒把毛燕列入馬中燕窩出口協議內,乃是該部與指定的獨家朋黨的議程之一。 他說,農業部若要繼續把95%毛燕建立在少數人的利益上,倒行逆施使燕窩相關領域受到極大衝擊和傷害。 因此,他才要求首相納吉成立調查委員會,就大馬燕窩業出口課題展開調查,調查當中是否涉嫌農業部的濫權、欺騙及牽涉官商勾結。 要求制度透明化 至於大馬燕窩商聯合會會長拿督祝聖才透露已有19間加工廠已獲得出口淨燕的認證,盧亦榮同樣要求政府公開19間加工廠的資料,確保制度透明化。 他認為,這有助業者瞭解獲得認證的加工廠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出口淨燕。 大馬毛燕加工成本貴20% 盧亦榮指出,大馬毛燕加工成本比中國加工成本貴逾20%,因此該會將繼續爭取毛燕自由出口。 他說,在一個大馬燕窩鑑定儲存交易中心的操作下,燕農被逼把毛燕交由“一個大馬燕窩鑑定儲存交易中心",並由指定的加工廠出口到中國;惟燕農遭監管集團任由估價,以致燕農無所適從。 他聲稱,即使政府要我們把燕窩交給指定的加工廠清洗燕窩,相信以大馬目前的加工廠數目及人工速度,根本來不及應付國內的毛燕。" 他分析,在中國燕窩加工業的傳統經營下,燕窩食用產品加工更能符合中國的品質要求;於此同時,大馬燕窩加工業不如鄰國印尼活躍,因此本地毛燕應繼續爭取出口。 他說,印尼採燕工業歷史比大馬悠久,加工業自然比我國蓬勃,人力資源比我們來得多,技術也相當純熟,相對成本會降低。 “在兩國工資相較下,印尼的人工價格肯定比我國來得便宜,在大馬清洗一公斤燕窩約需1000至1200令吉,印尼僅需400令吉左右,差距相當大。" 洪木坤:與農業部交涉 設合作社爭取毛燕出口 馬來西亞燕窩公會是國內另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全國燕農組織,惟公會主席洪木坤指該會無法直接向農業部獲得管馬中兩國已簽署淨窩進出口協議,但燕農依舊需爭取毛燕自由出口;畢竟國內約有4萬間燕窩,即使國內擁有數千間燕窩加工廠,但仍不足以應付國內毛燕加工。 “國內每個月毛燕產量約2萬至3萬噸,一名員工一天最多也只能清洗10至12盞毛燕,若是新手,一天也許只能洗個4至5盞。" 一天僅洗10盞毛燕 他聲稱,清洗毛燕非常靠眼力,視力不好根本無法勝任,更何況現在的外勞都不願加入這行列。 顯然,本地燕窩加工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毛燕產量,因此燕農迄今極力爭取毛燕自由出口。 同樣接受訪問的副主席李益忠則在旁指出,該公會是全國性組織,若農業部有任何發展最新資訊,向該公會透露也不為過,否則就對該公會欠缺公平。 他感嘆指出,如今燕農唯一可做的是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畢竟很多時候並不是中國所要求,而是大馬政府所需,因此燕農也需釐清情況。 因此,公會在達成協議下決定設立合作社,希望透過正常管道與政府交涉,瞭解燕農的前景。 “我們希望向政府瞭解,燕農該做些甚麼才能解決這個課題。燕農不能再一味地鑽牛角尖,應是想辦法減低毛燕的存貨的時候了。" 毛燕不升值前景暗淡 燕窩業也出現另一把聲音,指大馬長遠下去僅依靠毛燕出口,而不為毛燕加工提昇價值,對該行業未來發展未必是好事,也無法長遠地走下去。李益忠則認為,儘管加工將會為毛燕提昇價值,但卻不能因此降低毛燕價值,或放棄毛燕出口。 應把淨燕達標準“燕窩加工可大力發展,但不代表應放棄毛燕,不能為了提昇淨燕的價值,而降低了毛燕的價值。" 他聲稱,若毛燕不出口,將會出現過剩的狀況,價格就降低了,長遠下來對淨燕的價格也受到牽連。 “所以,我們應該把淨燕達到標準,同時提昇毛燕價值才是雙管齊下的好方法。" 出口毛燕“左袋穿右袋" 李益忠指出,若毛燕一再不獲自由出口,最終獲利者將會是獲得出口准證的加工廠及公司。對此,他也發表了一套“左袋穿右袋"論。 他假設,若一名燕窩商在依據所有申請條規下提出申請,卻一再無法獲得出口准證,惟有被迫把燕窩交給壟斷公司出口;相對地,若另一名燕窩商是壟斷公司的盟友,將會是以心甘情願地讓對方出口,這就是所謂“左袋穿右袋"了。 他總結,燕農最不願見類似壟斷,或繁文縟節的局面出現,這是每個行業的憂慮。 李益忠:盼恢復舊政策 李益忠感嘆道,真正身處在燕窩業內的業者,可深刻感受到該行業內在過去一年來的變化。 “燕農過去只要獲得獸醫局批准,燕農即能辦理燕窩出口,燕農們希望毛燕出口程序恢復至從前的政策,惟農業部現在設有一定的標準,要求燕農遵守。" 他聲稱,他見一些工廠已安置RFID系統,惟農業部遲遲未派出官員前來檢查,也無回應。 “儘管這些工廠已安置RFID系統,但一天沒通過部門的關卡,就無法獲得出口認證。" 他說,燕子不會休假或罷工,燕子仍然每天都會到燕屋造窩,毛燕依然在生產中。 “商家生意不好,還可以休息一兩天,或是讓員工休個兩三天假期,但我們不可能`吩咐’燕子停止造窩。" 後記 簡化程序力挽燕業 猴頭與海參,燕窩,熊掌齊名,並稱中國四大名菜。長久以來,人們向來視燕窩有補中益氣,養胃健脾的功效,而女性更視燕窩為養顏滋補的珍品。人們過去對燕窩非常擁護,尤其中國人更是對燕窩愛不釋手,造成市場龐大需求。 大馬是繼印尼之後的第二大燕窩生產國,國內燕農來自各行各業,大家眼見燕窩業正值蓬勃,無不盼趕上“燕窩快車"分一杯羹。豈料,2011年7月發生一系列燕窩風波,讓燕農叫苦連天。 2012年9月18日,大馬農業部與中方在中國南寧簽署馬中燕窩出口協議,似是為本地燕農帶來一絲希望,惟如今嚴冬未過,也不知春天何時回來,燕農無不感徬徨。 儘管農業部宣稱已有19家燕窩加工廠獲得政府批准,也填妥中國國家質檢總局,目前僅等待中國監督管理局官員前來審核。不過,行內人仍然議論紛紛,要求該部公佈19間加工廠的名單。 大馬燕窩出口中國的程序繁雜,不僅得到獸醫局及衛生部認證,加工廠從燕窩來源、清洗燕窩雜質、亞硝酸鹽分量、包裝等程序都須經過當局審核。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無線射頻識別系統更是燕農所唾棄的繁雜程序最佳例子,因此燕農少費些心思都不能過關斬將。 燕農的不滿始於部門的繁文縟節及官僚作風,過於繁雜程序讓業者無所適從,簡化燕窩出口程序及維持透明制度才是當下燕窩業所需的解藥。 國內燕農期盼捱過這段低潮,希望燕窩能儘快恢復出口。若出口期限一再拖延,唯恐國內一些燕農無法支撐寒冬倒下,屆時將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燕農恫言上街抗議 3.11.2012 彭亨州百樂縣燕窩商公會176名會員通過大會議案,恫言如果政府不盡速解決燕窩被禁止出口的問題,燕農不排除會走上街頭,拉橫幅抗議。 新聞背景 血燕造假引發風暴 根據第三刊《燕之世界》的假血燕課題報導指出,大馬燕窩屋業經歷多年發展,卻在過程中出現狀況,導致我國燕屋失敗偏高;截至2011年為止,國內燕窩成功率僅有25%;再加上假血燕、假官員、亞硝酸鹽超標事件,引發燕窩消費者及政府的不滿。 燕窩業會出現這場風波,罪魁禍首就是血燕造假,據大馬燕窩聯合總會前會長馬興松收集的資料顯示,部份無良商家來大馬收購等次白燕窩後,再把白燕窩用不正當方法熏製成紅色,接著銷售至中國,造就假血燕事件的計時炸彈。 這名前會長也堅稱世上根本沒有燕子吐血的燕窩,惟普遍人們認為燕子吐血造成燕窩非常滋補,所以血燕之前的價格才會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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